3.作者是不是真的就脱开“悲”字,去理性冷静地写祭文了?
明确:作者并不是真的脱开“悲”字,而是大哀无声,大哭无泪。就可以从以下两处文字中明显地体会出来:
(1)然天下之无贤不肖,且犹为涕泣而歔欷,而况朝士大夫,平昔游从,又予心之所向慕而瞻依?
通过种种人物对欧阳修的崇仰怀念,终于汇成“不能不悲”之情。
(2)盛衰兴废之理,自古如此。而临风想望,不能忘情者,念公之不可复见,而其谁与归!
不能忘情,难以复见吾谁与归?内心的巨大悲痛由开始的“亦又何悲”到此时的决堤而出,一泻千里,更足以证明开始的“亦又何悲”是强作豁达超脱,是强压悲痛,是曲笔迂回,是大悲失声。
写法鉴赏
1.迂回起笔,感人至深
作者没有更多着墨于自己与故者相遇相知的私人情意,而是正面赞颂欧阳公的文章、学问、道德、品行,直接表达自己对他的仰慕与缅怀。全文以议论张本,辅以简洁的叙述,却能将“欧阳公之其人其文,其立朝大节、其坎坷困顿,与夫平生知己之感,死后临风想望之情,无不具见于其中”(《王荆公年谱考略》)。读来感人至深。
2.文章辞采纷呈,用词精当
如形容欧阳公“器质”“智识”“学术”分别用“深厚”“高远”“精微”等形容词,非常精到,不可移易。善于比喻也使此篇祭文顿然生色。如形容欧阳修文章风格,一连用了四个精彩的比喻,将“豪健俊伟,怪巧瑰琦”的文风一下子展现在人们面前。讲究排偶、一韵到底的语言艺术使得这篇祭文富有气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