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记得花朝节的早晨,偌是在乡下,几个姐妹是一早就节伴去拜花神的。将各色裁剪的彩条系在开着花的树上,一边扎着长带,一边唱歌。且是不许男孩子偷看帮忙的。
微冷且带着稻香的风萦绕着,带来远处的些许歌声,也模糊了我的记忆。我不记得,那时刚刚露畴的太阳,是否斑斓了远处的小河;屋外带露的木芙蓉,是不是绽开了绯红而羞涩的花瓣;水边的一丈红,是不是化成了缕缕的胭脂水——我总是会将这些记错。然而对于那些清新而迷人的感觉,却是绝不会错的。
一记,就记了十几年。
然而还是回来了,回到了城市回了家。父母在这里工作,自己在这里上学。住在水泥房里,呼吸着汽车的废气,同时也享受着自来水白炽灯这些廉价却真实的便利。和公交车上邻座的人打招呼:“早!”回应的是一个生硬而略带羞涩的笑容。也很美了,就像晨日升起前天边瑰丽的云彩,但究竟是看不见太阳穿过云层,喷薄而出的时刻。他下车了。